《念博士班的那些小事》8. Blessing in disguise

我終於回來更新雅惠了,終於,呼。

之前有讀者問,雅惠後來去了哪個實驗室呢?答案就在這篇更新中。

8. Blessing in disguise

人生往往是這樣,遺失的證件找很久找不到,但只要一掛失,馬上就會出現。當我抱持著學期結束就要離開薩卡的心情開始旅遊、學新運動時,竟然就出現了轉機。

新的實驗室是一個很大的實驗室,我從來不覺得自己能進得去的知名實驗室。老闆做的比較偏工程,但希望收一些生物背景的人來做生物實驗。新老闆對於我數理工程和生物實驗兼具的背景很感興趣,剛好他手上有個需要這樣背景的專題,於是我就莫名其妙因禍得福進到了知名實驗室。

老闆希望我能轉到他主要在的系所,所以我必須再花一些時間修課滿足新系所的規定。不過轉系也是有好處的,轉到偏工程的系所後薪水變高了。這樣一來,突然覺得多修課也不算什麼了。

那段時間,覺得自己簡直是太幸運了,竟然還能留下來做研究,而且不論是題目方向、經費、還是自己對上下班時間都可以有一定的自由度。簡直幸福的不可思議。

同時間,Oliver 也進入博班的最後階段,開始如火如荼的申請教職。Oliver 在的領域不一定需要做博後,能直接申請教職。

在這樣歡快的氣氛下,正好趁著老闆願意讓我去Las Vegas開會的機會,Oliver、穗和我決定一起去Las Vegas 旅行。

計畫是這麼計畫,但在最後一刻突然變成了Henry、Oliver、穗和雅惠我的旅行。對,那個租車和我們一起困在雪地的始作俑者Henry。他剛好也要跟我去開同一個會,正好缺室友的Henry 聽聞我們要去,就決定加入我們一起訂房。

這是我念博班這麼多年第一次去開會報告,我超興奮也超緊張。出發前一個禮拜都在改海報、研究會議的議程與看著Las Vegas的景點計畫旅程中度過。本來要印完帶來的海報,因為老闆沒有及時回覆,只好到現場找Fedex印。因此一到現場,在眾人去排號稱超划算海鮮buffet時,我就衝到了Fedex送印,祈禱能在兩天後的海報展前拿到海報。

「哇,好多蟹腳!」我興奮地看著冰上滿滿的蟹腳。

「對,蟹腳就是要吃爆!你們不要浪費肚子空間吃澱粉啊!」斤斤計較的Henry開始分享他的吃到飽教戰守則。「還有這些蝦,要多吃一點才划算!」

Oliver和穗表示聽到,但依舊照著自己的喜好和步調夾食物。

「這裡景色不錯!」Oliver選了一個窗景。正妹穗正苦惱地計算盤中的卡路里。

「蟹腳要這樣吃,我教妳。」Henry 熱情的向穗示範怎麼夾開蟹腳。

「沒關係,太麻煩了,我吃別的好的。」穗並不領情。

「怎麼可以?蟹腳超好吃誒。不吃蟹腳超虧的。」Henry 繼續推銷他的蟹腳。「那不然妳多拿一點蝦?」

吃完buffet後,我們回到了旅館,coupon一哥Henry憑著他斤斤計較的精算本事幫我們找到超級物超所值的頂樓公寓(penthouse)。這間房間除了臥室外還有自己的蒸氣室、豪華按摩浴缸、超大的景觀客廳和很好睡的沙發、廚房和一個吧檯。

「天啊,這也太棒了吧!」我不禁驚嘆。

「是不是?!而且我用了OO訂,加上我有OO會員,整個超划算,等於打了對折!」Henry 十分洋洋得意。我知道,他特別這麼說,其實是想讓穗知道自己有多厲害。Henry這麼想和我們一起住並不主要是攤房錢,更多的應該是製造和正妹穗一起相處的機會。

「這真的很漂亮。」穗放下她的行李環顧四周。「雅惠,我們等下來試試他的蒸氣室吧!」

「好啊!」好期待。

「對吧?而且你看這裡,一邊泡澡還有view可以看喔!」Henry繼賣完蟹腳後開始賣房。

我和穗一屁股坐在沙發上,「這真是太棒了!」,看著下面Las Vegas的景色,簡直就是夢幻般電影的場景。

「如果有調酒就更棒了,對吧?」Henry拿出剛買的果汁和烈酒幫大家做調酒。我們舉起Henry做的調酒乾杯,「c’est la vie. 」這才是人生吧!這跟我之前的人生比起來簡直是完全不同的風景。真希望往後的人生也能這麼令人心曠神怡。

當所有人攤在超舒服的沙發上享受人生,一轉頭望向吧檯,Oliver已經在吧檯架好筆電坐定了。

「嘿,Oliver大教授,你在幹嘛?」吃完buffet喝了調酒,我整個人已經微醺。

「我在改我的teaching statement啊!」Oliver淡淡的回,手中繼續敲打鍵盤。

「啥?你說什麼?」Henry和眾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
「就是申請教職需要的文件,research statement差不多了,teaching statement我想說隨便寫一下不需要花太多力氣。」

「那我們等下還去看噴水表演和O show嗎?」我問。

「我快寫完了,你們先下去,我到O show找你們。」Oliver繼續埋頭打字。

我們一時之間竟無言以對。只好默默地下樓去看噴水表演。噴水表演是很精彩,但我整個腦袋裡都是Oliver在吧檯放著調酒不喝、美景不看、沙發不躺、甚至表演也可以放棄,只是埋頭打字為自己未來努力的畫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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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生最大的阻礙往往不是環境、不是別人,而是自己的內心。當我終於找到好的實驗室邁入正軌後,我對這句話也越來越有體悟。以前我可以怪老闆、怪同事、怪命運,但當我沒有什麼可以怪時,好像就必須直面自己對研究的能力和熱情了。到底我對研究有多少熱情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