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那些年,我們一起經歷的奇葩指導教授》ch 27-28

Meeting 是另一個非常能展現老闆獨特性格的場景。

27. Lab Meeting

Lab meeting是柔伊最害怕的事情之一。柔伊的老闆澤夫反應很快,所以澤夫最受不了大家浪費他的時間。

每次Lab meeting柔伊報告,往往只報了十分鐘就被澤夫打斷:「妳說了這個多背景資料,妳到底要表達什麼?不要浪費全實驗室的人的時間。」

柔伊愣在當場,支支吾吾,一時之間不知道要說什麼。

「告訴大家你的研究問題是什麼,然後直接跳到數據吧!」澤夫不耐煩,嘆了口氣,一邊開始抖腳。

柔伊斷斷續續地講完研究問題,又再度被打斷。「所以這是妳的問題?這個問題為什麼重要?」澤夫問。

「恩…….」柔伊心想,那不就是我剛本來要講的背景資料嗎?

「算了算了,研究問題的部分你先回去想想。直接看數據吧!」澤夫很無奈,埋進自己的筆電裡開始回信、改作業。

柔伊的投影片總算進展到數據。只見台下的澤夫終於從筆電後冒出頭來,瞇著眼,努力地盯著圖,然後開始用手指抓揉自己的頭髮。「等下、等下,回去前一張,這兩張為什麼軸的範圍不一樣?他們放在一起到底誰高誰低?」

柔伊來回播了一下,「因為他們的數值差很多,畫在一起會看不見。這張大概才10左右,這張大概70左右。」

「好吧、好吧,繼續。」澤夫頭又埋回筆電繼續一心多用。一陣子後,澤夫終於受不了了,開始起身在房間內來回踱步、自言自語。

柔伊講到一半,踱步的澤夫突然想到了什麼,轉頭問柔伊「那個OO Lab 2018年的PNAS文章,做出來的數值是多少?」

「等等我找找……,大概100」

「為什麼我們和他們差這麼多?」

「因為我們用的材料是OOOO,他們用的是XXXX……」

「妳回去用他們的材料試試看,我們下禮拜討論。大家還有什麼問題嗎?沒事的話我要去開另一個會了,你們可以留下來繼續討論。傑、柔伊,你們兩個下午兩點來辦公室找我。」澤夫說完就夾著筆電離開了。

總算結束了,想到還有一個多月才會再輪到自己報告,柔伊鬆了一口氣。

28. 一對一meeting:走不出的時空漩渦

露易絲的博士老闆哈利是一個年紀很大的教授。露易絲每次和老闆一對一meeting時,都會以為自己掉進時空的漩渦,每週的這一個時刻,都注定要回放同一個片段,週復一週、年復一年,直到畢業。

「啊,露易絲,請進,最近過得好嗎?」

「很好啊,哈利,最近好嗎?」露易絲拿出筆電和印出來的圖表:「這是我這週做的實驗結果,我發現…….」

哈利將他的眼鏡微微抬起,仔細地端詳圖表。

「露易絲啊,這個結果很不錯,但提醒我,妳為什麼要做這個WW實驗?」

又來了,已經不知道重複了幾次的deja vu,露易絲心想,「我們上週討論到OOO時,你說我們應該做一下個這個WW實驗看看。」

「有嗎?我有跟你說要做這個WW實驗?」哈利搔搔頭,「妳確定嗎?那那個XXX實驗呢?妳做了嗎?」對於哈利,彷彿一切都還很新鮮,一切都未曾發生。

「對啊,我有說要做XXX實驗,但那時候你說這個WW實驗比較重要,應該要先做這個WW實驗。」露易絲回答。她心裡有種不祥的預感,又被捲進時空漩渦了,她已經料到接下來哈利要說什麼了。

「露易絲啊,但這個WW實驗結果並不是決定性的證據,我們還是應該要做XXX實驗。我怎麼可能跟妳說要先做這個WW實驗呢?」沒錯,上週和上上週也是這句話!可是啊,那明明就是您老人家說的啊。露易絲很想辯解,但有了上週和上上週的失敗經驗,她明白橫豎也是有理說不清,還是不要繼續糾結為上。

「沒問題哈利,我會回去做XXX實驗。」露易絲回答,垂著頭走出辦公室。她已有預感,這個迴圈下週大概又會再發生一次。露易絲覺得自己根本就是薛西佛斯,一定是這個世界的程式碼有個bug,所以自己註定週週重演這個無限迴圈。

露易絲說,每次被哈利一問,都會開始動搖,到底是他老人家記憶力不好,還是自己博士班壓力太大已經開始產生幻覺了。